闻不言

【麻雀/伪装者/糖酥/台酥】惺惺相惜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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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徐碧城泪光连连,又哭又笑的上下打量着唐山海,激动之下双手也一直捧着唐山海的脸不断摩挲,像是要确定唐山海真的拥有鲜活血肉站在面前,“真的是你,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陈深走上前来,感慨欣慰的目光也一直锁定在唐山海的脸上:

“我们以为你走了……碧城甚至还大病一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几乎每天都哭。”陈深笑着摇摇头,伸手拍了一下唐山海的胳膊,“兄弟,你真是白让我们伤心了那么久啊。”

唐山海也沉浸在与故人重逢的激动心情中,徐碧城虽然站直了离开了他的怀抱,可是一双小手仍然像害怕一放手唐山海就会消失那样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隔着衣料他仍然能感觉出那双小手的温热和柔软,听陈深说徐碧城为他的死病过哭过,他的心就沉浸到了感动和舒然的温水里,上下柔柔的起伏着,满心熨帖: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工作要求,我也不能向与后续工作无关的人透露我的死活和下落。”

“我明白,”徐碧城仰脸笑着,抹了把泪水,“但是以后我们又是同志了,我调来北平工作了!”

唐山海心中一沉,猛然惊醒,他这才从刚刚重逢的激动心情中回到现实!

苏三省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而且胡同里没什么灯光,所以前面有唐山海挡着,陈深和徐碧城都看不到苏三省。

更重要的是,苏三省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一丝声音,然而唐山海背后传来的凉意却是越来越浓。

一滴冷汗流过唐山海额角。

“唐山海,你后面还有人?”叙旧完毕,陈深显然也回到了平日的警觉状态,稍稍侧头看向唐山海身后安静站着的人,“也是室友吗?”

背后的黑暗中传出一丝极淡的、冷意透骨的低笑:

“陈深……”

陈深和徐碧城同时瞪大了眼。

唐山海慢慢转身,被眼前出现的景象惊的头脑顿成一片空白。

苏三省双目赤红,正慢慢从黑暗中走出,他微微低着头,漆黑的眼珠仿佛旋着地狱的涡轮,诡异的安静着,从眼眶上部盯着陈深。

他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就这么盯着陈深,向他走过去。

随着苏三省的迈步,陈深和徐碧城也在慢慢向后退却。徐碧城甚至惊恐神色更甚,身体剧烈的哆嗦了起来。

“老师……这是鬼吗……”

徐碧城控制不住的看着苏三省,手也哆哆嗦嗦的寻找到陈深的衣袖紧紧拉住。

陈深反握住徐碧城的手,眼睛也像被吸在了苏三省脸上,咽了口唾沫:

“苏三省,你没死?”

“我是死了!”苏三省陡然提高声音,但下一秒又回复了声音的黏腻和低冷,“我是十八层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专门向你索命……”

“三省!”唐山海伸手要拦,被苏三省看也不看恶狠狠晃开,唐山海情急之下直接抱住苏三省,对似乎逐渐搞清了状况的明台高声道,“中石!先把院门关上!!”

“好!”明台立刻应着声,从陈深和徐碧城,已经唐山海与苏三省旁边跑过去,把院门关上紧紧锁住。

“都进屋里再说!”唐山海急速的吩咐着,然而话音刚落,臂弯里圈着的苏三省激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让我杀了他!!!”苏三省处在情绪的失控之中,竟然只凭了身体的本能挣扎踢打,完全忘记了各种技巧,但是这种本能的挣扎却传递出了惊人的力气,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拥有的了,唐山海不敢想象,苏三省此刻所处的心情是该有多么愤怒和绝望,“陈深!我要杀了你!!”

“三省!三省你冷静一点!!”唐山海仍然努力压制着苏三省,对面徐碧城已经躲进了陈深的怀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

苏三省的挣扎忽然停止了,唐山海接住苏三省软下来的身体紧紧抱入怀里,情不自禁的瞪了眼正收回手刀的明台。

明台也眼一瞪:

“我也和你一样舍不得,但是情况需要的话,我们必须狠下心——唐山海同志,你的专业素质还不过关,这就是你要受我领导的原因。”

唐山海不得不承认明台的做法是对的,继而忍不住产生了一些联想——不愧是军统赫赫有名的毒蜂的学生。或许,苏三省在相同的情况下,不管多在乎,只要需要,同样可以下得了杀手。

可是唐山海也忍不住私心回嘴道:

“受你领导,没错,但是你却不只领导了军统。”

明台的眼睛眯了眯,又看了眼陈深和徐碧城:

“雪那么大,有什么,都进屋说开吧。”

屋里火炉熊熊,像是明台提早回家后刻意把正屋耳房厢房内的火炉都烧起来了好让苏三省休息,但是想必他也没想到,苏三省没等到,却等来了与苏三省和唐山海渊源颇深的新同志。

几个人都聚在正屋的书房里,唐山海本打算放苏三省回卧室,可又怕他醒了会弄出什么阴招来杀人,没有自己看着真的不放心,所以他只好把苏三省放到书桌后的椅子上,自己则和明台陈深他们坐到方桌边。

“所以,你告诉师兄我的另一重身份了?”明台看着唐山海。

唐山海摇摇头:

“你的G党身份还是三省告诉我的,他一直都知道。”

明台一愣。

唐山海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徐碧城和陈深,这才对明台柔声解释道:

“一年前在上海,他是上海站行动B组成员,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你的共党身份。”

明台喃喃道:

“难道是老师告诉他的?”

“关于这点我没有追问。但是他从没想过揭发你的身份——明台,他好不容易才打入了董舒扬的交际圈,而你把他当梯子直接利用他横插一脚——你今晚真的过分了……”

明台黯然,不禁看了看书桌后仍然闭着眼靠着的苏三省,然后难过的低语:

“但是我有我的工作……”

“我们都有。”唐山海接话,仍然看着明台,他安静的目光似乎有一种淡泊而浩大的压迫力,“在北平你同时领导了G党和军统,但是你可以做到不把两条线上的工作交叉,你们G党完全可以独立开发出属于你们的方法吧?就必须在三省的辛苦之上坐享其成吗?”

明台闭眼,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了。”

“什么三省三省,”徐碧城说话了,“山海,你什么时候和苏三省这么亲密了?”说到后面,她又有些激动了,像当初心疼的对他嚷经费紧张一样,“苏三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他无可救药了!!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你忘了吗?”

唐山海安静的应着徐碧城,对徐碧城他心底仍然有残留的疼惜和柔软,而且他现在说不清楚这残留的感觉到底有多少:

“碧城,这些日子我的确和三省建立起了更多的认知和情谊。但在这里我仍然可以本着客观和公正的态度回答你,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没有人一味毫无理由毫无挽回的坏。我们从前对苏三省有过多少了解,又何尝真正的与他相处过?——他尊敬他的老师,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包容了明台的立场不同,他在正面战场与日本人战斗过,他参加了长城抗战,是士兵们惧怕却可以在关键时刻性命相托的领导,而且在古北口他救过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后来在上海时,他也救下过我,但我相信后来在你们面前他从未用这件事向你们摇尾乞怜。没错,他犯下了太多的血债,我并不给他开脱,只是我想让你们知道,他也有好的一面,或许你们看不到,但是不妨碍别人看到了认为他值得相交。”

“但是他——”徐碧城下意识的还要再说,但迎着唐山海安静的目光,却想不到可以说什么了。

陈深盯着桌面,慢慢道:

“但是他杀了那么多人,他还杀了李小男,他就算再好也不能活着。”

唐山海的目光转而落到陈深脸上:

“其他人我不想评论,但是,三省杀了李小姐,那么李小姐就是完全无辜吗?一个至纯至性的人被玩弄了情感,即便李小姐和你们G党的目的再怎么至高至上,伤害仍然是巨大的。”

陈深盯着桌面,静了几秒,然后喘出一个长长的鼻息。

男人之间的恩怨,总比女人来的干脆,他做不到与苏三省相逢一笑泯恩仇或是如烟往事俱忘却,但总归让他三尺有何妨还是能做到的。

陈深抬眼,转了话题:

“所以,苏三省在北平,是什么身份?”

徐碧城不可置信的瞪向陈深侧脸,失声道:

“陈深——”

陈深安抚的拍了拍徐碧城的手,仍然看着唐山海。

唐山海平静的回视:

“军统,总归也和抗日有关,所以请你们不要找他的麻烦。”

明台不着痕迹的挑挑眉,把涌到嘴边的一句“我领导军统北平站我怎么不知道他给军统干活”咽了回去。

陈深笑笑:

“军统的心胸真够宽大啊,苏三省这样的人都能接纳回去。”

唐山海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问道:

“那么你和碧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碧城告诉我她接到了来北平工作的调令,而我正好来北平公干,所以就陪着她过来。”

唐山海眉尾一挑针锋相对:

“陈深,我既然把自己和三省的情况对你知无不言了,也请你以坦诚回馈。”

他知道,以军统的作风,不可能把调来的新同志直接打发来站长家里。

明台叹口气说话了:

“既然山海早就知道了我和陈深的共党身份,那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我们中共上海情报组有一项关于华北政务委员会的情报,需要信得过的人专门运送,正好陈深有公干来北平,所以上海方面就派他来与我见面了。但是我没想到陈深他们临时提早了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来的两个人竟然与你们有这么深的渊源。——至于是什么情报,请你不要过问。”

陈深接话道:

“碧城来京的时间比我早一天,所以我临时改早了火车,本来打算把碧城当做随行亲友带着拜访就好,我也没想到,我们北平的同志竟然也是碧城的上级,而这个‘双料’上级竟然与你们住在一起。”

四人一时无话,静了片刻,明台轻轻拍拍桌子,长舒一口气:

“这不说开了就好多了嘛。就剩下师兄那边等他醒了解释了。”

唐山海瞥了眼苏三省,站起身:

“那我就带三省先回房休息了,解释的事等他醒了交给我就好。明台,你今晚睡三省的房间,至于留宿陈深和碧城的房间,你来安排就好了。”

夜深雪大,陈深和徐碧城一定会留下,但是他知道苏三省死也不会让陈深睡他的屋,所以他必须强调明台可以睡,但是陈深不行。

眼看唐山海抱起苏三省出了书房,明台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可是也知道,炸了毛的师兄自己贴上去无异是自杀,给师兄顺毛这样的危险工作还是留给唐山海比较好。

唐山海把苏三省放在自己床上,轻手轻脚的给他脱去了鞋袜和外衣,给他盖好被子后,苏三省攥起被沿,静静翻了个身向里蜷缩了起来。

唐山海笑笑,给火炉加够了足够的煤块,就胡乱擦了把脸,也关灯脱了衣服,照旧是爬到里面找到苏三省的脸对上。

被窝里苏三省的身体仍旧是冰冰凉那个,唐山海犹豫了一下,终是揽住他的腰,向自己这边拉了拉,好让自己能传递过去更多温暖。

“谢谢……”

苏三省的声音很小。

唐山海无声的笑了。

苏三省吸吸鼻子,努力把鼻头的酸意压回去。

明台的手刀虽然精到狠辣,但是苏三省长久的斗争岁月给他的类似锻炼太多了,他刚被抱进书房就醒了。而装昏继续暗中收集信息观察情况,也是斗争岁月带给他的本能反应。

但他没想到能听到唐山海那袭话。

他苏三省从来不擅长交流,不知道如何表达,他活了三十二年,马上就三十三年了,之前的三十三年里他一直与“被理解”这个词绝缘,旁人对他是认识也好误解也罢,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但是这个唐山海想到了,而且为了他发了声。

苏三省无论再怎么忍,仍然有一行泪流出右眼角,流过鼻梁,在滑下左边面颊的中途,被唐山海温热的手指抹去。

唐山海依旧什么也没说,那手指为他抹去泪水之后又收回去了,搭在自己腰上的左手也安安分分的,黑暗里只有唐山海安静却温暖的陪伴。

苏三省忽然有些羞愧和歉意。

他从没欠过谁,没有人愿意让他欠,所以他也从没有欠债的心情。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欠了唐山海,这让他心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非常想补偿这债,他不想无措不想慌乱。

可是身体的冲动让他绝望,他在这种捂住和冲动之中挣扎良久,最后咬牙带着恨意和委屈道:

“唐山海,我不是个下贱的人!”

唐山海的声音依旧暖暖柔柔的:

“我知道。”

苏三省叹了口气,忽然放松了所有的困斗,他喘了口气,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捧住唐山海的脸颊,慢慢靠了上去。

他夜视能力卓绝,所以很清晰看到唐山海目光灼亮的等着。

“给我闭上眼!”

唐山海的眼皮下一秒就乖乖合上了。

苏三省颤颤巍巍的,把一个生涩的吻印到唐山海的嘴唇上。

碰了碰,退开几厘米,他想了想。

似乎还应该有别的动作——他回想着唐山海对他的“不轨行为”。

然后他伸出舌尖,凑上去,试探着舔了一下唐山海的嘴唇。

唐山海忽然喘出一个热烈而危险的鼻息,猛地一翻身把苏三省压倒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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