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言

【麻雀同人】爱无条件(电视剧向后续)27

都!没!啥!说!的!吗?!(惊诧脸。。。。)

我每次码文码到十一二点不是想看大家点个赞或单纯道声晚安就跟我“潇洒转身”的。。。(惊愕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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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男自然不会按照苏三省嘱咐的那样乖乖待在床上。

她下了地,随手抓过衣架上苏三省的一件外套穿上溜出了卧室。

天色有些阴沉,风凉凉的扫过院子,李小男瑟缩了一下肩膀,裹紧了外套。

那瞬间,苏三省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李小男一顿,站住身形,忽然生出的强烈愧疚让她的眼泪立刻落下。

默默站了一会儿,她努力做着深呼吸平复下心情,擦干泪水,她进了苏三省的书房。

书房的书架她已经检查过,除了解闷或是装饰的书籍没有其他,李小男又去检查书桌,三个抽屉里锁着一个没上锁的两个,两个没上锁的里面只有一些纸,纸上都是一些诗词,似乎是苏三省练得字?

他似乎对新诗很有研究,写的最多的是闻一多先生的作品,而他尤其爱其中两篇,这两篇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一篇是《口供》,一篇是《死水》。

《死水》里他反复默的只有最后四句: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而《口供》这一篇他却是整篇的反复默写: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

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

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

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着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

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李小男捧着《口供》那张纸在书桌前呆呆的站了好久,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细想却又分辨不清。她又好像看到了苏三省坐在书桌前一遍遍默着这首诗,待她想细看苏三省的表情,他的脸却又是模糊一团。她好像听到了苏三省曾经波澜不兴的声音带着死水一般的凝哑吟诵这首诗,到了最后两句却陡然提高了音调,近乎于狞笑的把“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吼向苍天。

脑海里忽而涌现出曾经的上海的那个苏三省,那个让她憎恶让她鄙视的汉奸,她看到华懋饭店那一晚他向李默群鞠躬时眉间的死寂和苍凉,她看到了站在皮衣花裤的陈深身边苏三省那朴实低调的黑色中山装,她看到了有着苏姐的那个有些破落但干净的小院,她看到苏三省除了接她之外从来不动的汽车,她看到了苏三省搬进去的豪华大房子里,原装原味的从来没后续增添过的奢靡装饰。

是啊,他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但他的确有着世间最坚定的意志,他曾经为了国家民族撒过热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放弃了,但他从来没对日本人表现过失了尊严的谄媚和卑下,即便做了汉奸最后发了达,他却仍然不会花天酒地大手大脚,他仍然是那个朴实清贫的苏三省……

李小男努力收回思绪,低头看着那张纸,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啊,苏三省,有时候我真的宁愿一直都像在上海那样鄙视你憎恶你,也好过现在你搅乱了我的头脑我的心。

她盯着那个上锁的抽屉盯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离开了书桌前。

在书房里仔细找了一圈没找到其他资料,连有可能的暗格机关什么的她也检查了,这是老房子,苏三省改动做机关的可能性很小。她只好又去两边的耳房厢房查看,那些房间其中一间似乎是教室,有一块黑板和一些矮凳,但是黑板擦得干干净净找不到曾经写过的一丝痕迹,另外一间是一张大通铺,似乎供不只一个人休息只用,但铺位上落了不少灰,一抖就是尘土飞扬,看来曾经在这里上课休息的那帮人现在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苏三省这是在干什么?培养手下?

李小男很快就抓住了关键,苏三省从来都是趋利避害,没有目的的话他不可能白白收留一帮人又给他们传授知识,他一定要使用这群人。

但是为了什么使用这群人呢?又是把这群人用在什么地方呢?

李小男已经找不到其他线索,只好又返回书房,在那个锁着的抽屉前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取下发卡,弯成了合适的形状捅进锁眼。

锁很快就开了。

里面是一个笔记本。

李小男拿起来翻了翻,密密麻麻都是字,似乎是某种记录。

这时她看看天色,应该快到中午了。

李小男把笔记本放了回去,决定下午再检查。

果然苏三省很快回来了。

他怕李小男依旧胃口不好,又不想养病期间让她吃的油腻,所以带回来的还是很清淡,李小男却认得,是六华春的双冬炖老豆腐、贡淡炖海参、特色小麻油拌腌菜心,还有两个豆沙春卷。李小男简直不敢想象苏三省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少时间才给她准备了午饭,要知道,现在的六华春随便抓住一个顾客都是汪伪的达官显贵,出手和身价都要比苏三省阔绰。

——一顿午饭而已。

李小男心里不是滋味,老老实实的看着苏三省跑前跑后监督她吃了药给她摆好桌子。

菜都是温的,苏三省的神色比早上疲惫了更多。

“三省,不一起吃么?”

李小男老实的咬着春卷,无辜的睁大眼看着走到门口的苏三省。

天知道他多么想留下来跟李小男吃顿饭,喘口气歇一歇,但是他是苏三省,他一向工作全力以赴拎的清轻重缓急。

“小男,对不起,我还有事,你好好吃。”苏三省努力对她笑了笑,即便笑容比往常褪色不少,“餐具等我晚上回来收拾,吃完你好好睡一觉发发汗。”

李小男张张嘴,所有涌到喉间的询问都只化作了一句话:

“你要注意身体……”

苏三省满足的笑了,点点头离去。

苏三省走后,李小男面对着著名的六华春特色菜,却食不知味了。

但是这是苏三省的心血,她强迫自己吃完,呆坐了一会儿,终是不舍得苏三省晚上回来之后还要为她再忙,便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

忍不住把碗筷刷出来,厨房收拾了一遍,出了汗加上吃了药她感觉轻快了不少,暗叹着自己果然是个劳碌命,她却心满意足的接着收拾了屋子,甚至把厢房里的大通铺都打扫了,看了看愈加阴沉的天,把苏三省的衣服也洗了这个念头才作罢。

当所有可做的都做了之后,李小男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抽屉里的笔记本。

轻快的心情顿时沉重下去。

她又深深叹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去书房拿出了那笔记本。这时感觉到了一点疲累,心想着到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她就拿着笔记本回到了床上。

——虽然没有写日期,篇幅也很简短,但从行文上看,这竟是一本日记。

日记的字体挺拔秀丽风骨傲然,其主人应该是个女子,还是一个风姿卓绝高贵出尘的女子。

不是李小男想找的东西,况且是一本日记,她不应该偷窥。

正想合上,无意间瞄到日记里的一个名字——苏三。

李小男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对“苏”“三”“省”这三个字格外上心,苏三两个字像两只手在她神经上狠狠一拨,她打了个激灵,大脑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打开日记本,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而且一个女人的日记本不可能无端出现在苏三省的抽屉里啊!

大脑被挤下主宰座位,内心跑上那个座位乱跳着叫嚣。

日记的主人很有专业素养,没有人命没有时间没有地名,只有简单的意识流类型的几句心情记录,唯一出现的名字就是苏三,但李小男越看就越肯定了“苏三”是日记的主人给苏三省起的代号。

“苏三那个人很讨厌,不过他长得真是漂亮,和那些臭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苏三的身手不错,今天救了我,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苏三不会笑,他只会瞪人,总是瞪我。”

“今天我穿了苏三的外套,让他一路冻回去,哼哼。”

“三天了,苏三也不跟我来要,这个穷光蛋买得起第二件外套才怪。”

……

“我想跟苏三说,但是他那副讨厌的样子让我说不出口。”

“明天要和苏三一起走,我相信他可以带我们出去。”

“好久没见到苏三了,听说他在新地方干的不顺心。”
“死苏三笨苏三,不知道调回来啊!”

“苏三笨到家了。”

“苏三苏三苏三苏三……”从头到尾每一页都是苏三省,李小男合上最后一页几乎气急败坏,强压着火气把日记锁回书房,回到床上她头脑仍然乱糟糟的全是“苏三苏三苏三苏三苏三……”

苏三苏三苏三苏三苏三省苏三省苏三苏三省苏三苏三苏三苏三省苏三省苏三省苏三省苏三省……

“睡觉!”她大声命令自己,猛地用被子蒙住头,然而被子里也全是苏三省的名字在飘,李小男又撤了被子,大口的喘着气,她已经不能思考了,筋疲力尽的任苏三苏三苏三苏三省苏三省苏三苏三省冲击了一会儿,她忽然嘴一咧,委屈的哭了起来。

掉了几串泪,她狠狠抹掉痕迹,用力翻身向里,打定了主意晚上不要跟苏三省说一句话一个字。

看完日记天就已经擦黑了,李小男在床上折腾完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她心绪烦乱的躺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门口响动——苏三省回来了。

那人的气息携着夜晚的凉意靠近,离床前不远就停住了。

“小男,睡了么?”

李小男看着墙壁,打定了注意不理他。

苏三省摸不着头脑,李小男的气息紊乱急促,分明没在睡觉,他以为她没听见,只好站近了弯下腰加大了气声:

“小男,你没睡吧?”

这声音和靠近的气息让李小男顿时委屈丛生,撅起嘴忍着泪意,她仍然面向墙壁,伸出右手看也不看向后推了一把。

苏三省被她推开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安静了一会儿,任那阵晕眩过去才仔细打量着李小男的背影。

“小男,到底怎么了?”

苏三省小心翼翼的走近一小步,怕惹得李小男不高兴,这次离床边还有一段距离。

李小男哼哼唧唧的出了声:

“走开!我不想理你!”

苏三省有些慌乱:

“小男,我哪里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别气着自己……”

又是这副样子……李小男心顿时软了,但委屈还在眼前堵着,她只好扁着嘴委屈万分的道:

“我没事,就是不想说话不想动。”

“那……我不打扰你了。”李小男听到身后食盒落在桌面上的轻微响声,“我给你带来了晚饭,我盛出来,你要趁热吃。你现在要吃药吗?”

“放在桌子上。”

“哦……”苏三省嘟囔着,李小男又听到他走近了几步,咳嗽两声——那是强忍的咳嗽——李小男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男,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出去,如果你不介意,继续歇在这里吧,需要我通知什么人吗?”

李小男想回身查看他的情况,但心里满满的委屈制止了这个冲动:

“不用,昨天我跟团里说去乡下玩了,相信团里也会这么回答陈深和井上。”

“那就好……”苏三省心满意足的低低应了一声,又含上歉意,“我会尽快回来的。”

“……”

李小男撅起嘴不应声,苏三省等了一阵听不到她说话,只好道:

“那……我走了。”

“……走啦……”

苏三省又出去了。

听到院门响动,李小男才翻身坐起来。

怔怔下了床,看到桌子上仍然摆着六华春的招牌菜,这次是清炒仙贝、油焖冬笋和虾抱鳝,还有一份四喜蒸饺,都在微微的冒着热气。两颗药也安安静静的摆着。

李小男又想哭了,觉得又委屈又心疼,但全都说不上来这委屈和心疼是为了什么出自哪里,只好跌坐到凳子上,捂住脸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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