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言

【杨逍/黄药师/师徒父子/all逍/双逍】同病同命 57 (结局章)


结局啦!!!!!然而番外或许。。。。。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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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尾声

张无忌已经二十五岁了。

在世上二十五年,他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很多回忆烙印在脑海里,有些记不起,但也有些忘不掉。

但最是忘不掉的,是十二岁那一年的昆仑山脚下,一个白衣的仙人款款而来的样子。

青山碧水,白衣翩翩,端方君子,如琢如磨。

杀气于他只不过是拂面的微风,四散吹拂他的青丝,刀剑又如照花的碧水,潋滟微波姿容芳华。

张无忌沉沦了。恍惚过去这些年,他仍然是那个十二岁的懵懂少年。

箫声余韵静静飘散在穿林的风声中,碧绿的修竹,更衬他的白衣如雪,眉目如画。

杨逍在对他仔细而缓慢的,展开一个微笑。

“无忌。”

张无忌忽然晃了眼闪了神,慌乱起来,眼睛无处安放,最终落到杨逍手中的长箫上,起了一个没头没脑的话题:

“杨伯伯这长箫倒别致的很。”

杨逍挑挑眉,歪歪头,笑得更开更暖了,他轻声道:

“无忌,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忘了?”

“啊?!”张无忌大惊,惊讶之余震动的内心又漾出甜丝丝的感动,“杨伯伯你还留着。”

“你让我随身携带啊,如何敢扔,”杨逍走向张无忌,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那只箫,“无忌的送的生辰礼物,又如何舍得扔?”

这样的距离下张无忌发现自己无法直视杨逍的面庞,只好起劲的盯着他的手,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抓住他的手,可转念又觉得这样很不好,正犹豫着,杨逍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昭儿也来了吧?”

“嗯。”

“那该回去了。”

张无忌鼓起勇气看向杨逍,见他回身从容的收拾着香主纸钱之类的祭品,不由心神一荡,下意识的出口道:

“杨伯伯,你别难过……”

“难过?”杨逍闻言转身看向他,但随即温和的笑了,“当初或许会有,但现在——或许是年纪大了吧,真的看淡了太多了。”

目光落向赵敏的墓碑,杨逍轻轻抚摸着,出神的微笑道:

“丫头其实比我潇洒太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她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人活在世,长短有什么意义?只要爱了自己想爱的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这辈子活的便是不亏。她说她一生值了,想爱的想做的都得到了完成了,她高兴,我也该为她高兴。她说她只是先去陪着晓芙,有她作伴,晓芙就不会寂寞,所以我也可以不用那么急着去找她们。”

杨逍再度看向张无忌,笑道:

“她要我慢慢走,别着急,看看沿途风景,想想身边的人。”

张无忌吞咽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问:

“身边的……人……包……包括我吗?”

杨逍咧开嘴笑了,笑得无声但灿烂,他走回张无忌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

“你问我能不能来找我,杨伯伯这不是让你来了么?”

“嗯!”张无忌心跳如鼓,用力的点头,既脑子混乱又心情甜蜜,正乱着,又想到什么,结结巴巴的补充道,“杨伯伯能让我陪在身边,我就别无所求了。”

守着你,看着你,满脑子都印上你,心里从此想的都是你……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传过竹林带来的是桃花的甜香。

第二年,朱元璋称吴王。又一个四年过去,朱元璋称帝,国号定为“明”。

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修竹四季常青挺立天地,变即是不变,不变同样也是变。

春秋变换,斗转星移。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七月有桂花,阵阵桂花香气不知从哪里飘来,臭气熏天的牢房,有那么一瞬,仿佛不是牢房,反而让他想起了家。

家中虽不至清贫,但也绝非大户,可从来让他最爱的,是屋前两株参天的桃树。

幼时他喜欢坐在桃树下读书,尤其是春天,飘落的桃花如雨,应山的春雨茫茫如雾,于是天地都是一片水色墨痕,唯有这一片粉黛氤氲染开,真不愧是大明江山的一笔绝美勾画。

他爱极的这片大明江山……

杨涟失神的想着,并未注意一阵清风后站到牢门前的那个人。

“杨涟?”

那人的声音让杨涟猛地回神,最初的一瞬惊讶过后,杨涟整了整囚服,挣扎着爬起,拱手问道:

“在下正是杨涟,不知阁下是何人?竟能深入诏狱?”

虽是深夜,来人却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白的如冰雪如月光,白的超脱尘世,壁龛里的小油灯只能勾勒出来人的轮廓,杨涟只觉得这个人单只负手站立便是一派巍峨峰峦的气派,竟不由端肃了自己的神色,担忧一丝一毫的不敬便有负门外这人的风骨气韵。

“你可知,明晚魏忠贤的爪牙便要对你下手?”

杨涟微微一怔,随即笑开了:

“在下自进了诏狱,便没再期盼着能有活着走出去那一天。”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走,没有人能拦得住你,我救你出去,便是魏忠贤的人也抓不回你。”

“感谢阁下美意,”杨涟摇晃着深深一揖,险些栽倒,但是他成功的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子,昂首挺胸道,“但是杨涟不会离开,要死,便是死在这里。”

“为什么?”来人歪歪头,不带感情的问。

“为杨某深信的大明江山,以杨某一人之躯阻魔尘坌染,”杨涟说着,眼睛闪出光亮,其中似燃起熊熊火焰,他的声音也更加恭肃但响亮了,“为除恶扬善,为驱逐阴霾,为光明再现我大明世间!”

来人忽然轻声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对!阁下此句精辟。”相知之意涌上胸间,杨涟反而不那么拘束自己了,倚靠着墙壁重新坐下,“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此时杨某对死又有何惧怕?哪怕杨某只是一介飞蛾,前方是焚身的火焰,杨某也只愿让火焰焚了身,却不会惧怕,因为那就是杨某深信的光明!”

来人破出一个低低的气声,似感叹又似苦笑:

“你还真是他的后代……”

“阁下此话何意?”杨涟不解的问。

“没什么。”来人摇摇头,已经半转了身,似乎准备离开了,“看来如他所说,我真是多管闲事了,不过这个闲事我要管到底,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后代,既然你已抱必死决心,你对你儿子还需要传什么话吗?”

“以济世为任,误忘报国吧。”杨涟淡淡笑道,又想起什么,“阁下的话杨某怎么有些听不明白?杨某是阁下的——后代?”

“无事,我本不该干涉。”来人已经完全转身了。

“阁下!~”

来人回身,虽面容看不清,但声音已经听出些不耐烦:

“怎么?”

“阁下深入险地相救,杨某感念于心,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杨霄。”来人抬手止住了杨涟后面的话,“其他的不要问了,其实本与我无关,只是我一时冲动了而已。”

说罢清风吹过,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涟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了。

杨霄上了屋顶,就见自家哥哥坐在屋脊上,披了一身月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

“想笑就笑。”杨霄哼了一声,坐到哥哥身边,故意越过杨逍去拿他身旁的一瓶酒,拿到酒瓶后他也不起身,就势枕到哥哥怀里,喝了一口,又趟下去。

“霄儿,这毕竟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屋顶,今夜月光这么好,直接在这里躺下,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杨逍轻声问着,温暖的手却抚摩着弟弟的额头。

“那又怎样?”杨霄冷哼一声,“若是发现更好,就势把那个许显纯除掉,给魏忠贤卸条胳膊也不错。”

“霄儿,许显纯连魏忠贤的胳膊都算不上,而且魏忠贤——”

“我知道,”杨霄打断他,“这是儿孙们的时代了,我们不应该插手。我这不也是一时气愤么?杨涟毕竟也算是我的后代。”

“啊——”杨逍在怀里的脑袋上轻弹一下,“霄儿啊,你真是越活越像小孩子了。”

“那又如何,”杨霄翻了个身,直接把脸埋进哥哥怀里,双手抱住他的细腰,“反正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又不需要顾忌别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杨逍笑着揪了揪杨霄银色的头发:

“两个老头子了,你这愈发张扬的小孩行径,倒颇像师父曾经提起的老顽童。”

两人静了一静,杨霄埋着的脸发出闷闷的声音:

“哥。”

“嗯?”

“你想师父么?”

“不想。”

“但是我想。”杨霄抱着哥哥腰的胳膊紧了紧,“这些年我有点后悔,当初我明明知道是师父让你教我桃花岛武功的,我却一直嘴硬没有叫他。现在想叫却无处叫了。”

“留着见到他再叫吧。迟早有一天咱们会再见,只不过在那天之前,咱们两个人还有好长的时间要消磨。”杨逍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把杨霄的脸从自己怀里撬出来,“这个毛病怎么愈发严重了?也不怕憋得慌。”

杨霄坐起身,又喝了口酒,把酒瓶还给杨逍,然后把头枕到哥哥肩上。

“这些年我倒有些想无忌了。”

“想他作甚!?”杨霄猛地抱住哥哥,把脸蹭到他脖子上一阵乱拱,“他烦了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寿终正寝,该知足了。”

杨逍笑道:

“霄儿,怎么现在说起这个还是这般讨厌他?”

“越讨厌他就越喜欢阳顶天。阳顶天要不传他九阳神功,我恐怕哥你会让他学了天一息法继续惹我讨厌吧?”

“不会的。”杨逍拍拍弟弟的脸颊,笑道,“相较于你和他,师父自然喜欢你陪着我,即便无忌没有九阳神功的关系,师父恐怕也不会让我传他天一息法。”

“老人家英明。”杨霄笑道。

“你啊,在别人面前仍然一副冷冰冰的,在我面前倒完全没有当年的矜持清冷了。”杨逍弹了他脑门一下,无奈的笑道,“谁能想到变成现在的模样?”

“在你面前,我想这样。”杨霄干脆整个环住哥哥,“下一步去哪儿?”

“回岛上歇息阵子吧。”杨逍笑道,“桃花酿可以启封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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