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言

【杨逍/黄药师/师徒父子/all逍/双逍】同病同命 27


不多多的拿长评喂我,明天就休息,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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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时光倒流

 

柳林距离终南山仍有千里,但杨逍的伤势已不容许半分拖欠。快马颠簸,自是不可取,马车平稳但缓慢,时间也不够,最后众人想了办法,让明教各个分坛派出轻功高超弟子沿路相候,把杨逍置于一顶四人暖轿里,一路由轻功接力传送,若是分坛之间距离过远或轿夫轻功不济,则随时由随行的韦蝠王范遥与张无忌接上。杨不悔轻功平平无法帮忙,张无忌本欲劝她留下,可是黄药师竟然发了大脾气,他坚持带上杨不悔的行为,倒让张无忌隐约猜到了终南山对于杨逍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不悔路上由黄药师相携,众人就这样,几乎日行百里,晚上休息时所有人都累的精疲力竭,好在杨逍要么高烧昏迷,要么虚弱沉睡,偶尔醒时,只说几个字意识便又不清,众人暗自庆幸,若是左使醒着,定是不会让明教上下为了他一个人如此兴师动众人仰马翻。

到了终南山脚,韦蝠王随即奉命返回,黄药师也遣散了最后一站的四名轿夫,只让张无忌和范遥抬着杨逍,进入半山腰,左转右转,最终来到一片隐匿的山谷中。

天气阴沉,飘着细雪,一汪寒潭横陈眼前,再远处是一片黄叶与红枫,金子与火焰交相辉映,在漫天的白色中沉静又安详,更远处终南山起伏的山峰隐在淡淡的雾霭中,飘渺无形,似是他们的前路,周遭静的无一丝声响,连水声也不闻,天地茫茫,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幻境。

他们在寒潭前停下。

黄药师撩开轿帘,轿内暖气四散,纵是轿内燃着暖炉,暖炉就在杨逍怀中,那人也脸色如雪,神色如雪,整个人仿佛一尊雪筑的雕像。

“逍儿……逍儿?”黄药师躬身进去把杨逍揽入怀中,让杨逍的头靠上自己胸膛,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我们到了。”

杨逍平静的闭着眼睛,没有半分反应,一行暗红色的血却流出嘴角,直坠而下。

守在轿口的张无忌倒吸一口冷气,杨不悔猛地咬住下唇,范遥用力抿紧了嘴角。

黄药师接过杨不悔递过来的手帕,熟练的按在徒儿下颌处为他盛接鲜血,等到血流尽,这才仔细擦干净,干净的不留一丝血痕。

“你们谁水性好?”黄药师揽着杨逍,侧脸问张无忌与范遥。

张无忌急忙说:

“我在冰火岛长大,小时候经常在海里玩耍。”

范遥看了眼教主,最终也稍有不甘的说道:

“光明顶上也有寒潭,我虽不经常戏水,但年少时,也和大哥去玩过几次,水性是比我哥他好上不少。”

不知是哪句话勾起了黄药师的回忆,他竟现出一瞬哭笑不得的表情,紧了紧揽着徒儿的那只手,然后才恢复了板着的脸,对张无忌说道:

“张教主,你有九阳神功护体,劳烦你先进入这寒潭探路,潜过寒潭应该能发现一座墓室,如若发现立刻返回,我们再过去。”

不知怎的,黄药师越用礼貌的措辞说话,语气和神色中的嘲讽和讥诮就越明显,张无忌被他一番话搅得无地自容,急忙说道:
“黄老岛主别那么说,这是无忌该做的,您想让无忌做什么只管吩咐就行!”

待张无忌下水之后,黄药师让范遥把托上山的几只大箱子带到水潭边准备好,然后让范遥进了轿子揽着杨逍为他取暖,自己终是身体疲累心绪烦乱,走到了水边站定。

寒风吹过,黄药师深吸口气,只觉得冷冽的寒风卷过胸间,再吐出浊气,人总算清爽了一些,心中积压多日的烦闷终于稍稍纾解。

“爷爷……”

听到身后轻唤,黄药师侧身伸手,把杨不悔接入怀里。

杨不悔躲在黄药师怀里,望着面前寒潭,两人静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

“不儿的爷爷奶奶就在这水潭那一边么?”

良久,才听到头顶传来黄药师一声微弱黯淡的“嗯”。

“爷爷,不儿的爷爷奶奶是怎样的人?”

“我和你亲奶奶不怎么熟,人群之外只遥遥的见过一两面,她很美,美的世间绝无仅有。”

杨不悔仰起脸,忽然有些调皮的问:

“那不儿的亲奶奶,和蓉师伯,谁比较好看呢?”

黄药师鼻子里轻哼一声,似乎翻了个白眼:

“你亲奶奶……”

“不,”杨不悔又看向寒潭,脸在黄药师怀里蹭了蹭,语气虽轻,却很是坚定的道,“在不儿心里,爷爷的蓉儿一定是除了娘亲以外天下最好看的人。”

她又仰起脸,对上黄药师略微惊讶的打量,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美丑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人心里一个衡量,谁心里都带着自己的喜好。不儿虽然没有见过爷爷的蓉儿,可是不儿很喜欢爷爷,很喜欢很喜欢,所以爷爷的蓉儿,在不儿心里,一定是世界上除了我娘之外最好看最好看的女子。”

“不儿……”黄药师眨眨眼,只觉得眼前的水气怎样也去不掉,鼻子酸的都有些发痛了。

他自然看得出杨不悔在安慰他开导他,他一个近两百岁的人需要十几岁的少女安慰,若是放在平常,他定以为对方是在侮辱他,可是杨不悔做出这事,他竟感到这百年里除了杨逍带给他的之外的暖心和熨帖,仿佛过去二十年里每一次月升月落的牵肠挂肚猜测愤怒、每一场花开花落的形单影只寂寞徘徊瞬间都被杨不悔的灿如朝阳的话语蒸腾散了,他红了眼眶,嗓子有些低哑:

“爷爷的乖不儿……”

“所以啊,爷爷没必要忧心。”杨不悔重新望向寒潭,向黄药师怀里拱了拱,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用力笑道,“不儿能看的出爹爹也很爱很爱爷爷,即便是爹爹要见到他的亲生爹娘了,在爹爹心里,爷爷也永远是最好最好的师父。”

黄药师苦笑,轻轻拍了拍杨不悔的发顶:

“爷爷知道了,谢谢不儿。”

“爷爷,那不儿的亲爷爷呢?”杨不悔换了话题,问道,“他也像爷爷这般好看?这般强大?这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他?好看——比爷爷差些吧?”黄药师轻声笑着,“强大——和爷爷差不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嘛——自然比爷爷差远了。他就是脾性很对爷爷胃口。所以爷爷和他有些往来。”

“他住在寒潭对面的墓室里?那该多黑多静多吓人啊……”

“哼,他喜欢,别人能管的了他什么。”

“所以爹爹跟爷爷回了桃花岛?”杨不悔突然出声问。

“嗯?”黄药师被杨不悔突然出口的问题弄得一怔。

杨不悔从他怀里出来,回头看向暖轿,轿帘仍然掀开着,杨逍需要新鲜的空气,不过范遥牢牢的抱着他,内功虽不及九阳神功但保暖也已足够,隔着飘飞的雪幕,杨逍的脸在女儿眼里不甚分明,不过杨不悔仍然露出会心的微笑,转回身,改由抱着黄药师的胳膊,杨不悔望着远处的枫林轻声道:

“爹爹喜欢光明,喜欢日月星辰春花秋月,喜欢万物生长天地风云,他一定不喜欢又黑又静的地方,他不属于那里,所以他会跟爷爷去了桃花岛吧?”

黄药师怔怔的思索着杨不悔的话,两人沉默片刻,黄药师忽然露出释然的微笑:

“是啊,他注定不属于古墓。”

“爷爷和爹爹怎么认识的?能跟不儿讲讲么?”

“在他六岁之前我都没见过他。”黄药师陷入回忆,轻声道,“你爹爹六岁时,不知是何原因,头受了伤,已有半月昏迷不醒,古墓不擅医,杨过那小子就带他下山问诊,那些庸医都医不得法,那时我正巧在附近办事,上山拜访杨过,他顺势请我医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爹。乖乖巧巧的睡着,粉雕玉琢一般,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不过昏迷了那么久小娃娃已经瘦得细胳膊细腿好生可怜,他头伤甚重,如若医治不当,重则送命,轻则醒来也有痴傻或失忆之忧,需要慢慢调理医治,我提出要带他回桃花岛,杨过——就是你亲爷爷,就同意了。”

“那爹爹从此就忘了我亲爷爷亲奶奶?”杨不悔好奇的问。

“他装的!”黄药师咬牙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忽然又恢复了无奈和心疼,“上岛后又调理了一月,你爹才醒来,小娃娃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像只小白兔一样窝在爷爷怀里哼哼唧唧的,而且前后加起来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身体僵硬,连下地行走都没有力气,爷爷又花了一个月,亲自给他喂药喂饭给他按摩周身刺激穴道,才让他渐渐恢复,哼,伤了是乖巧小白兔,好了原来是混世大魔王,之后的三个月,简直没把桃花岛拆了。”

杨不悔想象着那画面,扑哧一笑,好奇的问:

“那爷爷怎么说爹爹装着忘了他爹娘呢?”

黄药师沉沉的叹口气:

“他醒后爷爷就问过他,随着他渐渐的恢复,也能看的出来他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回来,可是当他完全恢复后,再问他,他反而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曾经问他要不要回去,他说想不起来的地方回去害怕,他想留在桃花岛。”

“爷爷听了这话心底肯定很高兴吧?”杨不悔笑问,得了黄药师一声哼和一记嗔怪的敲在脑门的脑瓜崩后,杨不悔吐吐舌头继续问道,“所以这就是爹爹装作失忆的原因?爹爹舍不得爷爷,不想让爷爷孤独。”

……这次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叹息。

杨不悔问:

“那不儿的爷爷奶奶,没有来寻吗?”

“半年后杨过那小子上过岛,但没有相认,他只是远远看了你爹一会儿,说他既然心属桃花岛,他就不强求,既然忘了,他也不给逍儿徒增烦恼。”

“那不儿的亲爷爷奶奶不寂寞么?”

黄药师没好气的道:

“不儿,你还有个大伯,比你爹大十五岁。”

“哦?”杨不悔的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她继而高兴起来,“这一次不儿也能见到大伯了?”

杨不悔连日忧心操劳,早已尖了下巴的小脸上,此刻露出真心欢喜而期待的表情,这让黄药师会心一笑:

“对。”

杨不悔笑起来,笑声虽轻,但在清冷寂静的雪天却清晰的传播开去。

“不悔……”

杨逍发出一声轻叹一般的呓语,半睁开了眼睛。

“哥!”范遥喜出望外,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似乎声音一大都会将这冰雪做成的人儿震散,“你醒了!”

杨逍第一时间望向轿外,找到水边黄药师和杨不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里迸出几点星光:

“不悔笑了……”

“哥你的伤终于能治好了,不悔高兴。”范遥拥紧了杨逍,“我叫黄岛主和不悔过来吧。”

“别……”杨逍闭了眼,复又睁开,看向范遥轻笑,“这些日子……累了你们……让她……歇息一会儿……”

范遥鼻头一阵发酸,急忙点头。

“这是……哪里?”

“终南山。”

范遥见杨逍忽然怔了一怔,半睁的眸子微微睁大,复又紧紧闭起,他痛苦的蹙紧眉头,身子无力一躬,又是一行血涌出紧闭的嘴角。

范遥急忙用手去擦,擦红了杨逍的下颌这才惊醒,连忙直起身要唤黄药师,被杨逍一把按住手腕。

按压手腕的力量比吹落鸿毛重不了几分,这让范遥落下大颗泪珠,想起杨逍最好洁净,这才想起,翻出轿子里常备的白绢,把血迹擦干净,一边擦一边小声哽咽:

“哥,他们说你冲脉受损,本就气血不稳,如今伤在心脉,更易动辄呕血,你不能激动……真的……你失了太多血了……补都补不回来……你不看看你现在,冷的就跟雪人似的……”

杨逍小声喘息着,半睁开眼,打量着范遥无力一笑:

“都快……知天命……了……怎地还爱……哭……丢人……”

“在自己哥哥面前,多大哭都不丢人。”

“还记得……”杨逍闭眼微笑,“十八岁……那年……冬天……黛绮丝到来……说……想念烤羊排……你赶了四十多……只羊……上光明顶……羊膻味……久久不撒……教主罚你……你也这么说……在教主面前……哭鼻子……不丢人……”

范遥扁嘴,故意道:

“哥,你就不能少一次拆弟弟台么?真不给弟弟留面子。”

杨逍睁眼打量着他的脸,笑了:

“真想戳……戳……你瞧你……这张脸……自己都不要……还怪我……不给你留……”

范遥又哭又笑:

“说不过你,这个时候都说不过你,哥,你别说了,歇歇吧。”

“好……我不说……”杨逍闭眼,头慢慢歪过去,似是又要昏迷,“我去睡……”

“别!”范遥骇的急忙把杨逍的脸捧回来,“哥,我错了,你还是怼我吧,爱怎么怼就怎么怼!”

杨逍睁眼,笑了,笑过后却敛了神色:

“还有谁……跟来?”

“黄老爷子,不悔,我和教主。”

“教主?”杨逍微微睁大眼,但痛苦的皱起眉,不等范遥急忙拿上白绢,他已经自己把那口血咽了回去,“我无事……你怎地……和教主……教中事务……谁来……负责?”

范遥躲开杨逍责难的目光,底气不足的道:
“哥,教主不来,他会愧死的……”

“你身为……右使……”杨逍语气更加愤怒了,随着他的说话,又有一行血线落下,“若是教主……不……在……你应该……”

“哥!”范遥拥紧了杨逍,把脸埋在他肩头,“你让弟弟任性了这么久,就再让我任性一回吧。当初那些教务我就上不了手,现在放你重伤在外杳无音信,我更做不来,无论你怎么怪我,我都做不来。我这个右使一直不称职,我知道,你好了,我一定改,你好不了,我这个右使做着也毫无意义,阳教主不在了,明教不是我惦着念着的那个明教了。我做不到你那样,现在的明教是明教,可不是我爱着的那个明教,现在的明教我只为你留下。别赶我走,哥,你若是好不了,最后时刻我一定要守着你。”

他埋首在杨逍肩头无声哭了一会儿,哭声渐收时,听到杨逍杳不可闻的叹息:

“怕了你了……”

“哥?”范遥直起身,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杨逍。

杨逍无奈:

“教中事务……如今谁……来负责……”

“由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暂代。”

杨逍微微点头,继续问:

“……可有……最新邸报……”

“哥——”范遥央求。

“说!”

“刘福通奏请,既然教主不到,为稳定义军军心,号召天下反元,请改立韩山童之子为‘明王’。”

杨逍闭目沉思一会儿,然后轻咳了两声,睁开眼问道:

“教主……如何回复……”

“允准。”范遥犹豫着说道。

“不可。”杨逍目光冷冽,“你立刻……发信……韩山童之子……明王之前……加上‘小’字……大明王……需仍由……教主……担任……否则……义军……会渐脱离……明教……掌控……但要……先报请教主……”他越说眉间隐忍的痛苦之色就越明显,挣扎着说完最后几个字,便又昏了过去。

又过了半柱香,张无忌爬出了水潭。

一面运功驱寒一面向黄药师汇报了发现,寒潭底部幽深巨大,他潜游了好几圈,终于在一侧发现一个出口洞穴,出水也的确是一个人工修葺的墓室。

三人回到轿边,听范遥说起杨逍醒过,杨不悔满含希望唤了父亲好几声,但杨逍再也没有反应,勉强压下失望,范遥说起杨逍对于刘福通的回复,张无忌忙说自己欠考虑,召唤了风门的苍鹰将命令传出。

黄药师杨逍和杨不悔皆不善水性,三只大箱子就是黄药师为了他们三人让张无忌准备的,三人进入箱中,杨逍虚弱,在密闭的箱子里久待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杨逍的箱子由张无忌拖着,范遥则拖着黄药师和杨不悔的两只箱子跟在后面。

当张无忌拖着杨逍那只箱子终于从水中爬进那墓室后,他来不及喘匀气,第一时间就是冲过去解开拖拽的绳子打开箱子,墓室里燃着烛火,借着微弱的灯光,他可以看清里面的杨逍嘴角和胸前都红了一大片,整个人无声无息,张无忌骇的心胆震颤,急忙把杨逍抱出来平放在地上,耳朵贴上胸口,除了水声,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张无忌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扶起杨逍,一手扶着他,一手扶上他命门穴,将内力缓缓打了进去。

震断心脉这种后果他想都不敢想了,他只求能震的那颗心脏重新跳动,只要跳起来,一切放在以后说。

此时范遥也从水中爬出,黄药师和杨不悔冲了过来。

黄药师摸上徒儿脉搏就知道张无忌的做法无可指摘,等了片刻见杨逍仍然软软的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他急的站起四顾,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古墓,从前来时只是在外面的深潭旁边,古墓内部的静谧和黑暗让他茫然,徒儿毫无生气的模样更让他头脑发空几欲发狂。

“杨过!”黄药师喘着粗气,一边转圈一边呼喝道,“杨过!出来!”

黄药师知道自己已经踩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一口血喷出,杨不悔吓得又来扶他,可是他一把甩开了杨不悔,满脑子都是幼年和少年杨逍的模样,耳边总是盘旋着大都外树林里杨逍那声低低的“您只有我”的叹息——他就要失去杨逍了,他从没有如此深刻的感觉到,他真的是会失去杨逍的,不可掌控,无法左右,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这结果,像当年失去他的蓉儿一样,失去——逍儿……

“杨过!”胸中大痛,但黄药师感觉自己的心脉震颤几近碎裂,他不由更大声的吼叫,“杨过!出来!救你的儿子!”

“哪里来的老头?”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飘然响起,竟打断了黄药师的狂吼,“进到别人家里,还这么没有礼貌的狂呼主人名讳?”

因为声线让他们如此的熟悉,几人都愣住循声望去,见墓室门口,负手站着一个白衣年轻人。

他神情倨傲眉目清冷,泼墨般的黑发部分高高竖起部分披在肩头,俊美无匹的容颜却淡若笼着轻烟的寒水远山,他的白衣不染一丝杂色,在暖色的烛火照耀中却若皎皎月光高远淡薄,对上黄药师的目光,他只是歪了歪头,又不带任何温度的问了一句:

“你是哪里来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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