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言

【改编?/原创?/致敬?/非神剧】宋岳霖敢死队(上部)第八章 下篇2

“两天前……送给将军了……”既然说破,何掌柜索性也不再欺瞒,闭眼咬牙回答的干脆。

“呵?敢把我义父的画送人?”

何掌柜出溜下椅子麻利的跪到地上,哭丧着脸道:

“公子给手下留情!给小的一条活路!稻垣那孙子暗示想要,我不得不送给他!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杀的冯清和竟然敢从杜老板家顺画,我要是知道那画是杜老板的我肯定马上敲锣打鼓的给他老人家送回去!公子!您救救我!”

“何掌柜这话说的,”此时王爷忽然说道,“何掌柜的既然精通高仿,那再仿一张给稻垣将军就是,他自然察觉不出异样。”

“哎哟,爷,您饶了我吧,”何掌柜跪着向王爷方向连连作揖,“您可是懂行的,一副高仿没三个月完不了工啊,况且我手下画画的伙计半个月前被日本人轧死了,街坊邻里的都可以作证啊!”

“哟?”王爷小小的惊叹了一下,“伙计死了,你还敢接杜公子的差事?”

“我……”何掌柜只好又转向宋岳霖连连作揖,“小的该死,杜公子,小的该死——来之前以为杜公子好糊弄,所以想着让其他伙计画——但是专工仿宋的伙计真的被小日本轧死了,一个日本将军我不那么敢糊弄啊。”

“那这样,”得到王爷的眼神确认,宋岳霖慢慢蹲到何掌柜面前,“你再把那幅画给我换回来,我就饶你一命。”

“公子,我想给您换也得先要有画啊。”何掌柜为难的哭丧着脸。

“画,我有。这趟活儿,你必须干。”

交代完让王爷送腿已经软到站不直的何掌柜回家,宋岳霖带着十三和门神,还有从留仙酒楼打包的饭菜回到了惠中酒店。

“你们去了好久!”一进门小贼就委屈的冲他们嚷,“我快闷死了。”

“以为你自己会出门玩儿呢。”门神坐到沙发上疲惫的松了松领带。

“你以为我傻啊,北平是战区,我听头儿的话,一个人不上街逛。”小贼接过十三递过来的食盒,小小的欢呼一声,仰脸狗腿的对宋岳霖笑,“还是头儿好。”

门神翻了个白眼:

“少油嘴滑舌了,该饿你两顿。”

小贼白了他一眼,抓起食盒里的一个四喜丸子一边咬一边问:

“头儿,你们抓到仿画的人了?”

“抓到了,”宋岳霖也坐到沙发上休息,有些疲惫的半垂着眼微笑道,“对方已经成功咬钩了,下一步就按计划把画换回来。”

“头儿演戏还真不是盖的。”门神说道,“简直和王爷有一比。”

宋岳霖浅浅的笑着并不应话,倒是坐到窗台上的十三给了门神一个鼻子里发出的哼笑。

“我看头儿开锁的手艺也不差于你了。”小贼两口吃完第一个丸子,鼓着腮帮子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捞出一块千层肉饼,“头儿在重庆的时候没少练。”

“不可能。”门神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军统有个什么‘特种作战研究室’,里面的人什么都会,头儿也跟他们一起训练过。”

宋岳霖好奇的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

小贼顿了顿,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这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呃……跟江处长搞好关系了就……嘿嘿嘿……”

“情报搜集有进步,小毛,回重庆你也参加军统的情报培训吧。”

“头儿~~”

看到三个人都笑,小贼才反应过来宋岳霖只是逗他:

“头儿,你学坏了。”

几个人聊着,王爷回来了。

“头儿,这何掌柜的恐怕要溜。”王爷坐下抹了把汗,忽然笑了,“还真像你猜的那样。”

“老北京碰上黑道,另一边又是日本人,死局,无解,他当然想溜。”宋岳霖站在窗前沉思。

“那下一步咱们做什么,头儿?”小贼问。

宋岳霖对王爷一笑:

“主要还是靠王爷和门神的关系了。”

“我?”门神指着自己鼻子疑惑的问。

“对,王爷那边已经放出了消息,你这边也联系青帮的人,尤其是安清同盟会(青帮汉奸成立的)和稻垣将军能走动的上的人,就说上海来的杜公子携《踏歌游春图》来京请专家鉴定就行了。”

“等等,我们是让那个将军主动来找?”

“没错,记得说杜公子只在北京待三天,下榻惠中酒店,此行为私,谢绝一切拜访。”

小贼嘶嘶吸着冷气皱眉问:

“可咱们凭什么确定那个将军听到了消息就一定找来?”

“第一,日本人重信用,这是他们的国民性,所以他们最恨被欺骗,如果听到有第二幅《踏歌游春图》,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自己的画是真是假,何况这又是个将军,就更不容自己被骗。第二,画是何老板送给稻垣的,稻垣听到消息后一定第一时间去找何老板求证,发现他跑路,那只能更加印证了稻垣心里关于他的画或许为假的猜想,而凭稻垣的身份和地位,把逃走的何老板抓回并不是难事,何老板到时候骑虎难下,要活只能配合我们。第三,我这个杜公子的身份虚虚实实,靠山暗示的可是上海的那位杜先生,杜先生在上海叱咤风云可谓只手遮天,日本权贵很少没有不想和他结交的。”

“头儿,真的,”小贼啧啧赞叹,竖起大拇指,“等抗战胜利了你和我们搭伙吧,要不然白瞎了这些花花肠子啊。”

门神掰下他的拇指:

“你这又是干什么?翘个大拇哥什么意思?”

“电影里那些美国佬都这么比,就是厉害的意思。”

“拉倒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又学洋玩意儿!”

宋岳霖微笑着摇摇头。

王爷和门神当晚就散布出了消息,第二天不到中午惠中酒店门口就挤了一圈圈看热闹的老百姓。

老北京们一向好奇心重最爱生事凑热闹,现在虽然让日本人骑在脖子上横行撒野,憋屈了那么久,可架不住日本人也同样好奇,他们的稻垣将军两天前还骄傲的向他的亲朋好友及手下同僚们展示过这副刚刚得来的中国名画,没几天就传出第二幅画同样现身北京的消息,这不是妥妥的打脸是什么?所以聚众等着看热闹的人群里也混杂着不少日本侨民,甚至宪兵队也派人来维持秩序而不是驱散人群,毕竟麻生三郎也很郁闷,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消失了,沿路找回清客斋,不相信冯清和的说辞又派兵把清客斋搜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找不到那幅画,他也好奇,看到冯清和那幅画的时候他也纳闷过这幅画和将军的画到底谁真谁假,但很快就释然——反正他也不是行家,不管是真是假能收藏就好,哪知道画莫名其妙的消失,第三幅画又出现了。

人群兴致勃勃的等过中午仍然没有散去的迹象,甚至有些颇具经营头脑的食店或酒楼带着餐饭到现场售卖,来瞧热闹的都不是必须为生计不停奔波的那种底层老百姓,倒有闲钱和时间在这儿耗下去。

“头儿,这是什么?”

一早就见到宋岳霖拿着那张高仿单独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鼓捣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了,小贼凑上去。

“站远点。”宋岳霖用胳膊肘轻轻格开他,“虽然都干了但是你还是少碰。”

“画上有什么?干什么?”小贼一头雾水的问。

王爷在一旁接口:

“蓖麻毒素,喷在画上了。”

“毒?杀谁?”

“不用问,当然是那个日本将军。”门神说道,“不过头儿,你怎么肯定那将军就能沾上画上的毒?”

“自己很有可能得到假画这件事,对一个日本将军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耻辱,他一定希望将知情人控制在尽量少的范围内,所以我赌他亲自现身,而他已经被骗过一次,必定极不信任其他人的鉴定,不管谁来鉴定,最后关头,他很有可能亲自验证。”

王爷继续道:

“而鉴定原画和这副高仿的唯一途径就是我昨晚那样,凭画纸区分,无论如何,他是跑不了了。”

“那不会有中国人误中这什么什么毒素吧?”门神问。

王爷摇头:

“应该不会。稻垣如果带来古玩行当的专家,那么这个专家一定有自己的一套工具,这种工具他们不会让外人碰,外人也不会使。”

“那敢情好,拿回情报,还除掉一个日本将军。”小贼满意的拍拍肚子。

“毒不会当场发作吧?”门神关心的仍然是那一件事,“得有足够时间让咱们跑路。”

“毒量控制在10毫克,如果顺利他能接触的有三到四毫克,发作时间就会在八小时左右,绝对够了。”

小贼一脸崇拜继续追问:

“那咱们怎么把真画搞到手?”

宋岳霖没回话,反而和王爷对视一眼,彼此皆是默契一笑。

白天对这位“杜公子”慕名而来的访客都被酒店以“杜公子谢绝外客”挡回去了,入夜后却有一通电话打进房间。

宋岳霖接起来,听着另一头脸上不辨情绪,放下电话后,宋岳霖出了一口气,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对他们慢慢绽出一个笑容:

“咬钩了。”

“怎么说?”

“神秘的日本客人,包下了二楼的一个包厢,邀请咱们下去——带着画。”

宋岳霖依旧带着王爷和扮作手下的十三门神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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